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🔰 读《九州经》前两章,谈传统作家转行网文创作需要避免的文笔问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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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《九州经》前两章,谈传统作家转行网文创作需要避免的文笔问题

以下内容是卖报小郎君早期作品《九州经》的前两章。

第1章

牧野城,楚府!

时值严冬,寒风凛冽,肃杀百草。一座简陋小院,纱窗内孤灯如豆,墙角几根衰草迎着冷风摇曳。

“望舒,望舒......”

黑暗中不知传来谁的呼唤,熟悉而陌生,却偏偏记不起在哪里听过,是前世的留恋亦或是今生的呼唤?楚望舒忽然感到一阵锥心彻骨的悲伤,猛地睁开眼,大口喘息,像个濒死的溺水之人。

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柔端庄的脸盘,眉目弯弯,素面朝天,描红之后一准儿倾国倾城。

楚望舒呆呆的看着这张脸,过往的时光在心中翻涌不息,他无声的笑了,泪水却夺眶而出:“娘,我来啦。您在地府等了我二十年,一定很寂寞吧。我们下辈子还做母子。”

妇人刚浮起的喜色登时凝固,素手轻轻抚摸楚望舒的脸颊,低泣道:“望舒,你别吓娘亲。”

楚望舒心中一颤,妇人滚烫的泪水滴在他脸,哭声像是把尖刀刺在他心口。他抬起手,握住妇人摩挲他脸颊的手,曾经温软如玉的手没了当年的光滑细腻,长期劳作的原因,指尖生了很多老茧。

“娘?”

“娘在这里。”

“这里是哪儿?”

“我们的家啊!”

家?真是个遥远而陌生词。

楚望舒猛地坐起身,又是一阵眩晕袭来,头痛欲裂,他强忍着疼痛打量四周,一间小小的屋子,床前的炭盆里烧着炭火,窗边一张朴实陈旧的书桌,窗台上放着一盆早已枯萎的兰花。眼前的景物是那么的熟悉,又如那个“家”字一样陌生而遥远。

没错,这里是他二十年前的家,那个令他深恶痛绝的楚府!

我不是死了吗?死在了人族与妖族的逐鹿之战中。

莫非老天让我重生了?重生在母亲还未含恨而死之时,重生在妹子未曾香消玉殒之时,连老天也知道我的不甘吗!

“娘,帮我拿镜子?”楚望舒低声说。

“你要镜子做什么?放心吧,你受伤的是头部,脸蛋可没坏。”妇人说。

“我就是想看看自己。”楚望舒挤出一丝苍白的微笑。

妇人点点头,起身走到窗边,拿起书桌上的铜镜。

楚望舒靠坐在床头,夜色已深,万籁俱寂,前尘往事潮水般涌上心头。

娘亲叫水研姬,出生碧泽城水族,十六岁嫁入楚府,是楚家明媒正娶的平妻,而他楚望舒排行第七,身份高贵的嫡子,他今年应该十五岁,头上这个伤口让他记忆犹新。打伤他的人是三哥楚望生。楚望生是正妻云氏所生,在十几个兄弟姐妹中极其跋扈。倘若水研姬还是平妻,楚望舒还是嫡子,倒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。

楚望舒记得当年他被楚望生打坏了脑袋,头破血流,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月,险些没能挺过这个严寒的冬季。而做为行凶之人,楚望生的惩罚只是禁足半月。

水研姬把铜镜放在楚望舒面前,铜镜中是个形容憔悴的少年,俊秀逼人,但因为营养不良导致脸色略微蜡黄。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,隐隐有干涸的黑色血迹。

“想不想喝水?药还在院子里熬着,娘先给你盛碗粥。”水研姬把铜镜放在床头,柔声说。

“我不饿,也没胃口。”楚望舒摇摇头:“玲珑呢?”

“哭了一晚上,刚睡去。”水研姬叹了口气,满脸愁容。

水研姬脸上滑落泪痕,哽咽道:“是娘没用,这些年让你受苦了。”

楚望舒心里一痛,握住水研姬的手,沉声道:“娘,孩儿从没有怪过您,您生我养我,恩重如山,何曾对不起我?没用的是我这个儿子,大家都说您生了个没用的废物。我只恨自己无能,不能给您争气。”

水研姬摇摇头,哭的愈发伤心。

夜深人静,楚望舒躺在床上,盖着厚厚的棉被,沉沉睡去。水研姬捧着药碗,轻手轻脚走出房门。

门关上后,楚望舒在黑暗中睁开眸子,眼睛亮的吓人。

重生了,不是梦,不是兵解,不是夺舍。

他此时此刻的心态异常复杂,既狂喜又忐忑,人生如果能重来,你会怎样改写你的人生?

楚望舒轰轰烈烈的三十六年光阴,充满了忐忑和辛酸,二十年后,他成为九州风头最劲的后起之秀,名震人、妖两族,一言能定人生死,用累累白骨铺垫他的修道之路,风光无限。可他无法改变过去,无法战胜时光,即便他屹立世界之巅,他仍然是个孤家寡人。

渐渐的,困意上涌,楚望舒沉沉睡去。

第二日清晨,他被一阵压抑的哭声吵醒。一颗青丝盘绕的小脑袋扑在他床上,呜呜咽咽,瘦削的肩膀颤抖。

楚望舒从棉被里伸出手,按在她后脑勺,低声道:“一大早跑我房里来哭,扰人清梦。”

哭声顿时一滞,抬起一张泪痕交织的小脸,倔强道:“我没哭,我没哭......”

楚望舒凝视眼前这张祸国殃民之姿的脸蛋,往事又浮上心头。水玲珑是楚望舒舅舅的幼女,比他小一岁,五年前来楚府做客,九岁的水玲珑已经是个美人坯子,粉雕玉琢,灵性十足。那时候母亲还没失势,正妻云氏见了水玲珑,也不得不违背本心夸一句:钟天地之灵秀。

然而次年六月,水族所在的碧泽城遭到妖族部落袭击,水族上下抗敌不退,悉数殉城。此役后九州震动,神帝一怒之后,亲赴南疆,将掀起战争的赤猊金吼妖尊斩杀当场。剑锋穿透千里击破天帝宫,拂衣而去。

水族覆灭后,水玲珑无依无靠,留在了楚府。楚望舒母子在楚府失去了依仗,云氏买通府里的侍卫,半夜潜入水研姬闺房,又故意被丫鬟撞见。侍卫打晕丫鬟翻墙逃走,云氏便以不守妇道,放荡之名向父亲控诉。

楚长辞雷霆震怒,将水研姬贬为妾室,这还是因为没有捉奸在床,证据不足,不然光是私通外汉这条罪名,就足以杖毙水研姬了。

楚望舒那时候才十一岁,为此跟父亲大闹了一通,结果被杖责二十,禁闭三月。多年以后回想起来,其实对父亲来说,不管真相如何都不重要,水族已经覆灭,母亲做平妻还是做妾,都无关紧要。

水研姬美貌如花,极受父亲宠爱,即便贬为妾室,父亲也时常召母亲侍寝,云氏擅妒,以前便处处算计水研姬,母亲二人落难之后,更是百般刁难。这些年父亲已经不再召母亲侍寝,好似已经将母子二人彻底打入冷宫,妾室地位本就低下,只是高级丫鬟,这样一来,便是府上一些丫鬟佣人,也可以对楚望舒母子冷眼相加,说些阴阳怪气的话。

倘若楚望舒争气到也罢,母凭子贵,将来未必没有翻身之日。可偏偏楚望舒是个无法修炼的废物,体内五行互冲,丹田无法积蓄真气。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妾室,一个无法修炼的庶子,还能翻起什么风浪?

更雪上加霜的是这些年,水玲珑出落的越发水灵,初具颠倒众生之姿。而楚家嫡子庶子也渐渐长大,血气方刚,知道了女人的好处。又怎么肯白白放过这颗水灵白菜?

今日黄昏,楚望舒路过花园,恰好见到楚望生带着两名仆从对水玲珑施暴,看那生拉硬拽往凉亭而去的架势,竟是要光天化日来一场活春宫?

楚望舒目呲欲裂,扑上去与楚望生扭打,奈何他体弱多病,楚望生却已是练体六重的修为,愤怒之下抽出铜棒敲破了楚望舒脑袋。

“没哭?这是什么?”楚望舒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痕,开玩笑道:“这是玲珑的洗脸水吗?”

水玲珑小嘴一瘪,哇的一声哭了起来,“我就哭了,就哭了,呜呜呜......你都快被楚望生打死了,还,还不准我哭么,望舒哥哥要是死了,我就找他拼命去,哇哇哇......”

哭着哭着,她就钻进被窝里来,抱着楚望舒继续哭。

楚望舒把她搂在怀里,柔声道:“别说些丧气话,望舒哥哥福大命大,死不了。”

他忽然感觉脸上滚烫,痒痒的,伸手一摸,竟然是眼泪,他流泪了。

这么多年了,他始终记得那个晚上,那个彻底改变他人生的夜晚,那个天塌地陷的夜晚。那晚,水玲珑被几个畜生凌辱******,时隔多年,愧疚、遗憾、伤心、痛苦......种种情绪在心中翻涌,他不受控制的流泪。

楚望舒脑袋有伤,情绪一激动,就会头晕,昨天他喝的药是很普通的外伤药,楚望舒前世医术通神,冠绝九州,喝一口就能分辨药材优劣,那点药汤,对他的伤势没多大作用。

“玲珑,家里还有多少银子?”

家里的银子一直都是水玲珑管着。

水玲珑小脑袋在他胸口乱蹭,蹭掉鼻涕和眼泪,鼻音浓重:“六两银子,其中五两还是大夫人赔的。”

楚望舒想了想,道:“玲珑,拿纸笔。”

水玲珑眨巴着眼睛。

“快去!”楚望舒敲了敲她脑袋。

楚望舒的橱柜里就有宣纸笔墨,放着好些年了,他这几年自暴自弃,不练武不读书,光顾着提防几个哥哥。每日担惊受怕,回想起来,这段岁月当年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
铺开宣纸,研好墨汁,水玲珑提着笔,回眸望来。楚望舒见她这幅模样,也就断了自己写字的念头,一口气报了十几种药材名,水玲珑一一记下。

“你去帮我把这些药材买来,从后门出去,省得又碰到那几个畜生。”

水玲珑小声道:“家里有药的,不用买。”

“那些药没用,快去。”楚望舒催促。

水玲珑抿了抿嘴,选择听从望舒哥哥的吩咐,她向来很听楚望舒的话。她和楚望舒是有婚约的,用她自己的话说,那就是夫唱妇随。

第2章

楚望舒躺在床上闭目养神,回忆着当年的点点滴滴,楚望舒一直很拒绝回忆少年时代的悲苦命运,咀嚼往事发狠是小屁孩才干的事,真正有故事的人都会把往事这种东西封印起来不去回想。但直到今天,他才发现,那些他以为遗忘的往事,一直埋藏在心里不曾忘记。

他这一生起起伏伏,曾低入尘埃,也曾光芒万丈。前世他名震天下,位列九州十真之一,世人敬佩他,崇拜他,嫉妒他,仇恨他……却很少有人研究过他一生的历程。

凡人安贫乐道,因此平庸。天才缺乏磨练,因此泯然众人。而楚望舒的人生是一本说不尽道不完的血泪史。除了十岁之前的童年生活,快乐和幸福就像两个与楚望舒结了死仇的人,老死不相往来。

当人一生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和不幸,心境就会变成一种近乎麻木平静,以至于他踏着累累白骨走上巅峰之时,往下俯瞰,山河尽收眼底,世人顶礼膜拜,心里却没有任何喜悦和激动。只有一丝淡淡的遗憾。

昆仑山上,人妖两族逐鹿天下的最终一战,楚望舒没能看到最后的结局。只是觉得无比的轻松,人死如灯灭,那些悲伤的,那些痛苦的,统统随风而散!

可老天爷重新给了他一个机会,一个改写人生的机会。

十五岁很好,一切都还来得及。他悲苦的一生还没开始,还有改写的机会。

改写人生的第一步,就从楚府开始!

阳光明媚,透过窗户照进屋里,在地面留下网格状的投影。

楚望舒坐在床头,一时思绪飞扬,忽然听见院外响起水玲珑的尖叫声。他猛地看向门外,双眼通红,这些没人性的畜生,如同跗骨之蛆,非要把他们逼死才甘心。

楚望舒从枕头地上摸出匕首,藏在衣袖里,不顾脑袋疼痛,跌跌撞撞冲出屋子。

院子里,水玲珑正与几个少年对峙,为首的青衣少年模样周正,嘴角带着冷笑,“水玲珑,跟我们走吧,二爷还在等着呢,他今儿刚从三爷那回来,心情不大好,你识趣点,不然二爷自己过来,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。”

水玲珑咬着唇,一双灵气十足的丹凤眼毫无退缩的瞪着他。

青衣少年是楚望云身边的长随,楚府家生子,地位不高,也不算低,楚望云虽然是庶子,但与嫡子楚望生的关系极好。他对水玲珑亦是垂涎已久,没少怂恿楚望生找水玲珑麻烦。

“水玲珑,听没听说过一句话:心比天高命比纸薄。你乖乖从了二爷三爷,以后穿金戴银的过好日子,不比什么都强。当自己还是水族嫡女呐?”青衣少年忽然挤眉弄眼:“三爷看上的女人,能逃得出他手掌心?你别不认命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乖乖给三爷做玩物,把他伺候舒服了,说不得还能做个妾,再不识抬举,等几个爷把你玩腻了,咱们几个说不准也能尝个鲜。”

身后几个少年发出淫邪笑声。

水玲珑斜着眼睛看他们,眼神既不屑又鄙夷,这种鄙夷的目光明显激怒了他们。

青衣少年大怒:“今天你从也得从,不从也得从。别指望那个废物来救你,他自身都难保,总有一天会被三爷打死。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,几次三番和二爷三爷作对,做了这么多年庶子,还认不清现实,死了都活该。”

任由他们侮辱也不搭理的水玲珑忽然红了眼眶,提着药包大步上前,做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。

“啪!”

一个巴掌抽在青衣少年脸上,势大力沉,竟打的他身子一晃,耳朵暂时失聪。

水玲珑冷笑道:“凭你也配看不起他。”

青衣少年错愕之后,脸色狰狞,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。

水玲珑小身板后退两步,鬓发散乱,粉嫩白皙小脸蛋迅速浮现手印,她咬着唇,依然用那种高高在上、鄙夷不屑的目光看他。

青衣少年在她目光中彻底陷入暴走,转头朝身边几个仆人喝道:“愣着做什么,把她给我带走,谁敢拦着,统统打死。”

两个仆人上前,一左一右拖起水玲珑的手臂,就要把她带走。

水玲珑尖叫起来。

“住手!”

楚望舒走出房门,扶着墙,脸色苍白,说话声音中气不足。

众人闻声,不由转头看过来。

水玲珑趁机摆脱两人的桎梏,逃向楚望舒,但青衣少年飞快追上,把她拉扯住,用力推向身后的仆人,随后,皮笑肉不笑的直视楚望舒:“呦,七爷身子骨弱,不躺在床上养伤,出来做什么。”

楚望舒淡淡道:“我再不出来,你们还不得把我妹子欺负死?”

咦?语气太平淡了吧。

青衣少年微微一愣,心里鄙夷,这固执的废物总算是知道怕了,这回差点进了鬼门关,也该学乖了。想到这里,他脸上嘲讽的笑容愈发明显:“七爷说笑了,我们怎么敢欺负玲珑姑娘,二爷想她的紧,让我们带她过去喝茶赏景,顺便讨教一下床榻乐趣。今晚玲珑姑娘肯定回不来,七爷自己照顾着自己,明儿.....哦,明儿她估计也回不来,想她的几位爷可不会轻易放人。”

楚望舒一步步走下来,仍然面色冷淡,不见恼怒。

他走到青衣少年面前,语气平淡道:“二哥怎么不自己来?”

青衣少年脸上的嘲讽已经不加掩饰,嗤笑道:“二爷忙着呢,这点小事也要劳他大驾?”

楚望舒点了点头,“那你代替他去死吧。”

话音方落,分明脚步虚弱,身子孱弱的他骤然暴起,一柄匕首突出袖子,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青衣少年胸口。

温热的鲜血喷涌出来,溅了楚望舒一脸,苍白俊秀的脸孔始终漠然。

青衣少年瞪大眼睛,下意识的推开楚望舒,他没有立刻死去,求生本能爆发,踉踉跄跄的想要逃走。

楚望舒一脚踹在他后背,把他踢翻在地,抓起他脑袋,匕首在他脖子上一抹,当即喷出一股血水。手脚乱蹦了几下,彻底死了。

几个仆人惊呆了,水玲珑也惊呆了。

他们有想过楚望舒会暴怒,会打人,即便他服软,也只是稍稍惊讶一下,谁能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,任人欺凌的七爷,竟然毫无征兆的暴起杀人,面不改色的把刀子捅入心脏,更歹毒心肠的抹脖子。

仆人忽然意识到,七爷确实经常受欺凌,可那是几位爷之间的恩恩怨怨,他是庶子,是楚府的主人,对家生子有生杀予夺的权利。

匹夫一怒,血溅五步!

楚望舒朝着水玲珑招招手,小丫头脸色苍白,瑟瑟发抖的走过来。

“别怕!”楚望舒摸了摸她脑袋,收好匕首,“你们几个把他尸体抬出去,告诉二爷,他的奴才不懂事,我帮他杀了。”

我帮他杀了......

几个仆人心肝欲裂,连连点头,颤巍巍的抬起青衣少年的尸体,惶恐逃走。

“望舒哥哥......”水玲珑拽住他的袖口,抬起脸蛋,以一种既陌生又惊恐的眼神看他。

楚望纾略作犹豫,出口解释:“你退三尺,人进一丈,人心永远不会知足的,不心狠,我怎么保护你?这么多年,我也该想明白了。”

水玲珑哭了。

楚望舒搂着她,目光望向墙外的天空,低声道:“今时不同往日了,妹子,我会报仇,要报仇。”

午后,水研姬浆洗衣衫回来,抱着楚望舒的头一阵抽泣,在她眼里,善良听话的儿子被迫杀人,就跟养的黄花大闺女被歹人侮辱一样,是很伤心的事情。

楚望舒想说自己是在立威,但水研姬就是觉得儿子受了天大委屈,手上沾血,从此不纯真不良善了。

楚望舒杀人事件在府上传来,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,杀一个家生子而已,不算什么,云氏也不回来问责,否则楚望舒一句“奴才犯主”就能顶回去。

某院落。

楚望云砸碎了心爱的青瓷茶盏,门口躺着那句死透凉透的尸体。他一身倜傥白衣,面容俊朗,身材颀长,此刻咬牙切齿,怒火如沸,打狗还得看主人,何况杀狗。

“真是小瞧他了,居然敢杀我的人,那就别怪我玩你的女人。还有半个月是祭祖大典,我先忍着,看你楚望舒能强硬多久。”

发泄了片刻,楚望云嫌弃的看了眼门口的尸体,命令屋里的仆人:“把他给我丢出去,找个地方葬了吧。再去外面铺子看看,我订购的湘木手镯到货没有。”

分析与总结

这两章应该是作者修改之后的内容,我曾看到另一个版本,内容比这个版本还要拖沓,那个版本在开关先来了一个世界观背景设定的介绍:

自宇宙初始,盘古开天,女娲造人,已经悠悠十万载。天地褪去蒙昧,雨水汇成大泽,平地化为草原,山峦拔地而起,组成了波澜壮阔的九州山河。

人族起于微末,不知耕种,茹毛饮血。不事生产,兽皮裹身。时值妖族横行九州,自居天地之主,万族之首。视人族为牲畜奴隶,凶威之下,予取予夺。

后有圣人造字,鬼神变色,天降气运与人族,开灵智,授天火。人族从此褪去野兽之身,磨石为刃,砌石为屋,部落于此形成。

此后千年,又有道祖应运而生,传道弘法,普度众生,使得人人可修道法,开辟一条通天之路。人类天纵之才呈现井喷之势。

人、妖两族自古战乱不断,争杀不休,五百年前,神帝横空出世,于昆仑山巅击败十二妖尊,同年七月,与妖族天帝决战于长江流域,七天七夜,打的洪水泛滥,天崩地裂,最后斩去天帝一臂,逼他立下五百年不战条约。自此人、妖两族划江而治,平分天下。史称为:长江之盟!

小说是很忌讳这种长篇大论的背景介绍的,在修改版中已经不复存在了。

前两章好了这样一个小情节:水玲珑遭到下人为难,主角楚望舒英雄救美。套路有了,但有以下问题:

  • 铺垫与渲染不够。在这个小情节中,主角楚望舒一刀杀死下人解决危机是情节小高潮,在此之前,没有充分铺垫这件事困难,周围人的不看好;在此之后,也没有充分渲染水玲珑对主角情感的增进。整体上的表现,是爽点不足。
  • 节奏不对。中情节大概是12章,小情节是6章,在这里却只用2章就写掉了一个小情节,有点草率了。原因就在于缺少铺垫和渲染,在现有情节篇幅的基础上,增加两章铺垫及两章渲染,貌似才是一个合理的小情节节奏。
  • 人物极少有心理活动。卖报小郎君在后来的作品《妖二代》中,已经不是这种风格了,行文更加大胆、洒脱。写一个角色的时候,往往是用一段先写他/她的心理活动,继而是言行,最后如果有必要,还要再写一写他/她的心理活动。目前在《九州经》的开篇中还没看到这种风格。
  • 过于朴实无华的情节,于情节推动又无大的作用,不如不写。例如在第1章中,主角与他母亲的对话,又找镜子又喝水,尽是一些生活中的琐事,作者在这里可能想告诉读者,主角他在这里有了振兴家族的理想,同样的目的换一种方式也能达到,且不需要这么多的文字。第1章开头,至主角楚望舒沉沉睡去之间的这一段,写不并不好。
  • 情节中的逻辑关系不够丝滑、真实,在这前两章中,企图凌辱水玲珑的下人,他们的行为看起来很幼稚。真正的情节是丝滑、真实的,内在是有充分的逻辑关系的,或者说,是有文化底蕴的内在联系的。往大了讲,是常识,是人性,是社会关系学,是历史背景,是熟悉这一切之后思考出来的自然而然的情节。(注:关于这一点,长期可以通过阅读文史类社科图书弥补,短期内也可以通过擅长推理的大语言模型弥补。)

《九州经》本来就不是作者优秀的作品代表,作者在这部作品中突显的问题,基本上是传统作者转型网文创作都会具有的通病了。